位于山西夏县的司马温公祠互联网股票线上,因一个人、一块碑而出名。
这个人,就是主持编写史学巨著《资治通鉴》的司马光;这块碑,是一块历经劫难的断碑。
这里面的故事,还要从大文豪苏东坡,以及他的文、他的字说起。
笔携风雷
穿越山门,听风松柏。
林木葱茏的鸣条岗上,静立着历经900余年风雨沧桑的司马温公祠。这里,长眠着北宋著名政治家、史学家和文学家司马光,以及他的先祖和子嗣共9代29人。
此处,也留下了苏轼一生中楷书碑文字数最多的一篇。
这段历史,要从1086年说起。
这一年,司马光于68岁龄逝于相位。3年后,宋室以国葬大礼将其安归祖茔。哲宗皇帝篆额“忠清粹德之碑”。而碑文,则由苏轼奉旨撰写。
总计2700余字的碑文,笔落如惊风。
“轼从公游二十年,知公平生为详。”司马光与“三苏”父子的关系非比寻常。司马光曾是苏氏兄弟的主考官,从此与苏氏父子三人始有交集。苏洵去世后,司马光亲赴吊唁,并为撰程夫人墓志铭,与苏氏家族友谊持续20年。元丰二年(1079年),苏轼因作诗讥讽新法获罪入狱,司马光受到牵连,亦被“罚铜”。
展开剩余71%“公亦无我,惟民是度。”写下这篇碑文时,苏轼已是知天命之年。司苏二人相差近20岁,但在心怀苍生、爱民亲民的为政大立场上却保持了一致。
也因此,数年后,当此碑被反对司马光的人砸断碑身、凿去碑文并深埋于地下时,不知是谁,在埋碑处悄悄种下一棵杏树。几十年后,人们百般寻访,终在树下觅得此碑。碑文尽毁、字迹难辨的断碑被重裁为五块,按照司马光后人留存的苏轼旧本,人们在碑的背面原样复刻、断碑复立,并记载了此碑重见天日的来龙去脉。
如今,见证历史风云的原碑就立于司马温公祠内,与逝者风雨相守。因掘于落英缤纷的杏树下,后人誉之“杏花碑”。古往今来,慕名而来者无数。
君实之风
阳光洒落,鸟鸣啾啾。漫步司马温公祠,入眼皆是浩然之气、君实之风。
祠内展陈的生平大事记显示,司马光出生于河南光山,因此得名“光”。他自幼聪敏过人,7岁破缸救溺儿。15岁“于书无所不通,文辞醇深,有西汉风”。20岁中进士初入仕途,历仕仁宗、英宗、神宗、哲宗四朝,政绩卓著。43岁徙职知谏院,“以言事为职”,长达5年,以忠直敢谏著称。这一期间所上奏章,仅《司马文正公传家集》中就收录了近180道。
而他人生价值的一次突破升级,竟发生于最困顿时刻。
宋神宗时,因政见不同,司马光请辞京职、隐退洛阳,专事著史19年,主持编撰了我国首部编年通史《资治通鉴》。元丰七年(1084年)书成,神宗赐名《资治通鉴》,并亲自为书作序。
直至今天,在阅读《资治通鉴》时,一些学者吃惊地发现,司马光工作方法科学合理,可操作性强、效率高,并在当时就已发明“卡片法”。
除著史外,司马光还在理学、音乐、天文、书数等方面著述颇丰。据苏轼《司马温公行状》不完全统计,司马光著作共计22种。《宋史·艺文志》载录司马光著述有37种。苏轼评温公文章,“如金玉谷帛药石也,必有适于用,无益之文,未尝一语及之”。明人马峦在《司马温公年谱》中说,“温公之文不在六大家之下,而不与并称者,德业掩之耳”。
司马光字君实。从保存下来的《资治通鉴》手稿可见,虽修改处颇多,但字字端正、无一潦草,受到历代文人学者载誉。黄庭坚评,“温公正书不甚善,而隶法极端劲,似其为人……观其书可想见其风采”。
祠内展陈赫然可见:北宋时期,宰相、副宰相级别的高级官员总计310人,获“文正”谥号者仅3位,司马光为其中之一。
文脉传承
温公墓前,青草萋萋。除苏轼原碑外,祠内还留存有司马光撰书二碑、王安石撰文的司马沂碑等宋元明清碑刻30通,吸引着史学和书法爱好者。900余年间,经历代修缮扩建,温公祠已成为一处集墓园、祠堂和碑林于一体的文化遗存,1988年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
“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。”人们耳熟能详的这一警句,便出自司马光家训《训俭示康》。宋哲宗敕立神道碑时,颁赐其子白金二千两作为安葬费用,但司马康坚决退回赐金。而在温公生前,别人锦衣玉食、八抬大轿,他是“一马二童”,三顷薄地葬妻。如其所言,“平生所为,未尝有不可对人言者”。
司马光文化园研学活动、实景剧演出沉浸式体验、正在构建的“云上温公祠”平台……通过科技赋能、文旅融合、全球对话,司马温公的资政理念、史学精神以及人格力量,正在实现跨越时空的活态传承。
这个初春互联网股票线上,千年文脉映古祠。 (刘翔霄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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